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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秦奕洲番外】小乖日记四 (第1/2页)
【三月十二日,雨。】 【心理医生说,我的抑郁症痊愈了。】 【他看着我的评估报告,说这是个奇迹。】 【我只是平静地道了谢,内心毫无波澜。】 【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奇迹。】 【她是我的药。】 【是唯一的,能够将我从深渊里拖拽出来的,那一束光。】 【我以为,我再也不会回到那片漆黑冰冷的水域里了。】 【直到今天下午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。】 【来自京市秦家。】 【是我那位名义上的二姐,秦淑媛。】 【她的声音永远是那样,高高在上的,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。】 【“奕洲啊,有件事,还是得通知你一下。”】 【“你妈走了。”】 【“今天早上走的,很安详。”】 【我握着手机,站在窗前。】 【窗外的雨下得很大,砸在玻璃上,发出沉闷的,连成一片的声响。】 【世界空荡荡。】 【我什么都听不见了。】 【“喂?奕洲?你在听吗?”】 【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陌生,冷静到可怕的声音回她。】 【“知道了。”】 【然后,我挂了电话。】 【我那个一生都在自怜自艾,将所有不幸归咎于命运的母亲。】 【我那个懦弱的,可悲的,却也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对我好过的亲人。】 【她走了。】 【我四肢百骸都在痉挛。】 【我忽然想起几个月前,她给我发来的短信。】 【那是我最后一次,和她对话。】 【照片很模糊,是她自己织的灰色围巾,针脚歪歪扭扭。】 【【奕洲,天冷了,阿妈给你织了条围巾,你什么时候回来拿?】】 【【最近心口总是疼,睡也睡不好,不知道还能活几年。】】 【【你是不是也嫌阿妈烦了?】】 【又是这样。】 【永远是这样。】 【无休无止的抱怨,探寻,和索取情绪价值。】 【像一个填不满的黑洞。】 【我当时正在处理一桩青少年恶性犯罪的案子,焦头烂额。】 【我只回了她一句。】 【【按时吃药。我很忙。】】 【像一块石头。】 【现在,这块石头,原封不动地砸回了我自己心上。】 【砸得血肉模糊。】 【原来那条信息,竟是她无声的求救。】 【而我,亲手推开了她。】 【一股灭顶的厌恶感,从胃里翻涌上来。】 【不是对她。】 【是对我自己。】 【秦奕洲,你怎么能这么冷血?】 【你怎么能,这么残忍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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