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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我会让她永远糊涂下去  (第2/8页)
一个做错事正在道歉的稚童,怕受到更加严厉的责罚,目光里充满颤抖。    “我就是……觉得……”    “你和他,有些像我的爸爸。”    说完,惊觉自己口误,连忙慌张的摆手解释起来,笨嘴笨舌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。    “没有其他意思。”    “我只是单纯感觉我的爸爸应该也像你们一样……”    “高大、智慧、帅气的、绅士的、像棵大树、像座大山……”    “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……”    “只想想。”    “我就好开心了。”    她说着,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如履薄冰的憧憬,仿佛透过面前人加以描绘自己的想象,来补上缺失的那一块。    那样希冀、那样幼纯。    像五月雨,绵绵淋淋。道不完说不清。    至此。    孔刘全明白了。    他静默的转头望向窗外,手肘撑起抵住了嘴唇,眼周迅速泛红,咽喉吞噎苦涩。    耳边却响起。    她轻不可闻,一点小小的自私恳求。    “请不要讨厌我。”    “将我当做一个陌生人。”    “悄悄的离开吧。”    只是希望,寄托自己全部思念的影子,一位“爸爸”的符号,不要厌恶自己。    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因为不受爸爸喜欢才得不到而已。    望着窗外的人,用手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唇,眼眸充斥红血丝,浸入了大海里,嘴边尝到了咸涩。    听不得这样的话,心痛难耐到极点。    从没有这样心疼过。    他好似没有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,不知她的喜怒哀乐、不知她的爱恨渴求。    可是熙贞啊。    你是最与众不同的孩子。    所以上帝藏起了你生命的一部分。    他想告诉你。    就算这样。    你依然是最宝贵的那一个。    等到亲属送灵车从墓园离开的时候。    孔刘才载着她将车子开了进去,不为别的,只是想尽自己的那一份心,小小吊唁。    没有多留。    送上花聊表心意后也就转身离去。    但在下坡的一排树下,见到了一个本该坐着家属车离开的人站在僻静处等着他们。    巍峨挺拔,一座几经风雨的山石,黑色丧服黑色领带,手臂戴着白底黑条方布。    面容疲惫,目光幽深,唇边和下巴有青黑的胡茬。    是郑宇成。    人生真是奇妙。    算起来。    在这短短的几天丧期内,一直默默在身后陪伴自己的人会是熙贞和孔刘。    他有看到。    他也知道。    所以才没有走,待他们向父亲献上花之后在远处等着。    开始的悲痛已经慢慢没有那么沉重,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。    听说是轻松的离开。    心里宽慰不少。    这是自然法则,人类存在于自然中,自然要遵循消亡规律。    何况。    自己都要是年过半百的人了,理当要看开些,出乎意料,调整心态的速度比想象中好。    就是。    就是还担心。    他发现这件事刺激到了熙贞,本不想让私事扰乱他人,可终究还是让她触目伤怀,过不去曾经的哀痛。    感觉到了。    她替自己痛。    她替自己悲。    怎能让人不爱。    她向自己跑来,话很多,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,思维难以控制,心境交替,情绪高涨。    一会儿说起这个,一会儿说起那个。    然后不知怎地,又像一朵衰败的花,迅速枯萎,变得低沉阴郁,沉默寡言的低下头。    而每当这时。    孔刘总会悄悄的看向远处,当目光悠回的一刻,除了淡淡的红血丝,再也瞧不出其他。    郑宇成明白。    她“身不由己”,她“不受控制”。    那个病,让她不得不感同身受,让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伤痛。    让她身体辖拗,让她内里掰折。    然后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势态侵袭着生理和心理。    唉。    熙贞。    真的让自己更难受啊。    三人一同慢步在干净平整的小路上,两排树枝沙沙作响,风儿甚至带来了远方的樱花瓣。    又诡丽又忧伤。    郑宇成淡淡的凝视着一个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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