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坐以待毙 (第2/2页)

出灰白色，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藏在光影里。

    她知道光靠刮片磨不出生路。

    所以从第四日开始，秋安盯上了床架的金属支撑柱，用磨尖的纸板塞进柱体与床架的缝隙，再用厚重如砖头的精装书反复敲击。

    敲到手臂发麻时，松动的螺丝“咔嗒”落地，她顺势抽出六十厘米长的金属柱，又转头对付实木书桌。

    书桌是老式榫卯结构，她把金属柱楔进桌腿与桌面的缝隙，身体往后仰着发力，木缝里的木屑簌簌往下掉。

    腿根的刺痛让她几次差点栽倒，她就咬着牙歇片刻，嚼块压缩饼干补充体力，再接着撬。

    第四日傍晚，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碗口粗的桌腿终于从桌面脱落，重重砸在地上时，秋安瘫坐在地，手心的水泡已磨成了血茧。

    第五天清晨，秋安将桌腿一端抵在铁链焊接口的裂痕处，另一端顶在暗室实心墙角，形成稳固的三角形支点。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，双手攥着桌腿中间，一点点往下压。桌腿微微弯曲，焊接口的裂痕“咯吱”作响，她能清晰感觉到金属在受力时的震颤。

    汗水顺着额角滴进衣领，腿根的疼痛让她浑身发颤，可目光始终没离开那道裂痕，直到“哐当”一声，焊死的锁链从床架上崩断，重重砸在地上，溅起细小的金属碎屑。

    铁链从床架上崩断的瞬间，秋安僵在原地，脚踝处虽还缠着半截铁环，却第一次能自由挪动脚步。

    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，铁链在地上拖出  “哗啦”  的轻响，这细碎的声音在此刻却像天籁，五天来的疲惫与疼痛，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狂喜。

    她几乎是跌撞着冲向通往暗室的楼梯，指尖刚触到木门，心就凉了半截，门从外面反锁了，门板是厚重的实木，推上去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秋安抄起之前撬桌腿剩下的铁棍，用尽全力往门锁处砸去！

    “咚！咚！咚！”  铁棍撞击木门的声响在暗室里回荡，震得她手心发麻，可木门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凹痕，连裂缝都没有。

    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，秋安盯着那扇纹丝不动的木门，一股绝望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她回头看向暗室里的油灯，火苗在灯芯上轻轻跳动，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出来：烧门。

    她咬着牙返回暗室，先把剩下的压缩饼干、几瓶水和那管药膏塞进厕所的狭小空间，万一火烧起来，至少还有生存的物资。

    然后她抱起油灯，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，却还是坚定地走向书架，把一本本旧书、一迭泛黄的报纸搬到门后，堆成半人高的垛子。

    “只要烧出一道缝，就能撬开……”

    秋安喃喃自语，将油灯凑近书堆。

    火焰舔舐着书页，很快燃起细小的火苗，可刚烧了没一会儿，火苗就  “噼啪”  两声灭了，书页太潮，报纸又太薄，根本烧不起来，木门上只留下几块焦黑的印子，连温度都没升多少。

    “没用的……”

    秋安瘫坐在地上，铁棍从手里滑落在地，发出  “哐当”  的声响。她盯着那扇木门，眼眶泛红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板上的灰尘。